踏上高峰,望極山的巔巒起伏,曲折蜿蜒的溪流貫串其中,磅礡
氣勢徘徊迴盪,好不快意。 

  向來習慣於清晨登上春日山高峰的神鶴佐木,今日突然消失峰頂
,讓春日山成了孤獨一人。 

  採了幾株具有療傷鎮神功效的藥草後,神鶴佐木回轉山中小屋。 

  細心的為躺在床上的柔弱女子洗盡鉛華,他便如例行公事般的照
料她的一切。 

  原來,這就是使美麗的春日山少了人陪伴之因。 

  他是在春日山的山腳遇上她的,向來沉默寡言的他原本只是想替
她袪寒後便離去的,但見她一身中原服飾,腳上鞋靴還磨破了,基於
不忍的心理,他便將她帶回他的住所。 

  他一直遵循男女間該有的儀禮,未敢有所造次,所以他除了照料
她之外,其餘的時間皆在賞楓與狩獵渡過,啊,還有──替她準備膳
食。 

  如此,已過了半月;今日,見女子精神稍霽,他終於放下直牽掛
於心的她,踏上春日山的峰頂,重回春日山的懷抱── 

  時入寒冬,春日山一片白皓,宛若晶亮無瑕的水晶。 

  張望四周,吸了口春日山新鮮的空氣,笑意遂爬上臉頰,悠然吟
道:「此地宜有詞仙擁素雲黃鶴,與君遊戲,玉梯凝望久。歎芳草,
萋萋千里,天涯情味,仗酒拔消愁;花消英氣,西山外,晚來還捲,
一簾霽……」 

  身後,女子悄然來到。 

  「嗨!」與他相處的這幾天,她學了幾句簡單的東瀛日常用語。 

  「嗨!」回過身,見她只著單薄的衣裳便跟隨他來到這峰頂,他
不禁皺起了眉,眼底頓閃過一絲擔憂之情。 

  「這兒真美,叫什麼?」女子由衷的發出讚嘆之聲。 

  他雖有些擔心,但一聽見她問起春日山的一切,鬱悶的心頭頓時
舒坦了不少。 

  「春日山。」 

  「嗯?」她聽不懂,只能零零落落的聽出幾個不像字的字。 

  他笑了笑,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中寫下「春日山」三字。 

  「啊,春日山,和它的名字一般。」她笑開了,可隨即又蹙起了
眉,「你怎麼聽得懂我在說什麼?你是東瀛人啊。」 

  神鶴佐木淡笑不語,他雖為東瀛人,但他醉心於中原文學,自然
,他便聽得懂她的語言。 

  「我能冒味的問你嗎?」見他沒有出聲,她便接著說道:「你叫
什麼名字?」 

  遲疑了會,他緩緩在她手心上寫下「神鶴佐木」四字。 

  擡眸望了望那張姣好的臉龐,他淡淡留下一句:「妳有名字嗎?
」 

  聞言,她頓了下,而後快速的搖搖頭。 

  「那就喚妳『冷』吧!」 

  訝異的望著那黑色瞳眸,從未動心的她,彷彿掉進無垠的漩渦裏
,徘徊不出。 

  魔魁之女,是她出現人前的唯一代號;「冷」,是她今生唯一擁
有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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