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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一連三天,歐陽山莊的靜室裡皆傳出令人撕心裂肺的淒厲喊聲。 

  直至深夜,玉天璣筋疲力盡,不支倒地後,才被人送回浣閣,如
此來來去去,已過了數月。 

  這天,由於玉天璣身子不堪而嘔紅,司徒笑夢才收起內元,命人
將玉天璣送回浣閣。 

  浣閣是歐陽上智令人費心建造的樓閣,其中的設置與一般的樓閣
大同小異,只是當中多了一道無形的網帳,圍在浣閣四周,等於是一
道屏障,只要玉天璣一有逃跑的念頭,不意觸到機關,自然便有一小
小罰責。 

  機關就位於後閣門,平日不會有人接近,但要逃離歐陽山莊,這
條路是唯一的捷徑。 

  微風拂來,花香四溢,敲醒了昏睡其中的玉天璣。 

  下意識的睜了睜眼,玉天璣沒有任何的改變,只是那頭長及腰的
黑髮此刻已翻白燼。 

  腦袋昏昏沉沉的,現實與記憶相互對抗,震得他頭疼欲裂。 

  方才的夢──好真…… 

  念頭甫起,嘴裡不自覺囈語著: 

  「誰──是誰丟我下水……大哥哥──壞……壞心眼的人──有
……有養魚──不要……放開我──好痛……為什麼──不能來……
游──游水……不會上當──畫……畫烏龜──好……好笑──」 

  坐於一旁許久的歐陽上智不悅的鞏起眉,冷冷的說道:「看來他
的記憶還沒完全清除──司徒笑夢,加重藥的劑量,延長改造他的時
間,『風塵驕子』只能完全屬於我!」 

  「是!」 

     ※            ※            ※           

  沒多久,玉天璣完全臣服於歐陽上智,身側也多了位隨從──雪
鴉。 

  可這只是表面,私底下,只有玉天璣自己明白,他並非完全臣服
於歐陽上智,在他腦海深處,還存有一絲殘留的記憶,那夜發生的事
,他記的深刻,忘不去。 

  歐陽上智也知道,只是他未予以道破,因為他對叛徒是絕不留情
,他想看看他何時背叛,考驗考驗他的耐性,若他真背叛,就算毀了
他,他也毫不足惜。 

  推門而入,雪鴉手持托盤走入浣閣。 

  「主人!」奉上的,是玉天璣每日必喝的苦藥。 

  獨自望著窗外,玉天璣看也沒看一眼的說著:「撤下去。」 

  「主人?」聞言,雪鴉頗為驚詫,腳步絲毫不移。 

  見他沒移開之意,玉天璣回過頭,低喝了聲:「我說撤下去!」
眉心卻糾結。 

  「令主吩咐主人該喝的──」雪鴉見狀,小聲的說著,料不到,
引來玉天璣一聲哮咆: 

  「我說不喝!」揚手打翻托盤,藥汁頓濺灑一地。 

  「主人!」雪鴉仍是不為所動。 

  「你──!」他的固執更是引來他的反感,他索幸推開他,腳步
移往房門。 

  雪鴉連忙跟上,並擔心的說著:「主人,你要去那兒?令主交待
你任何地方都不能去啊!」 

  玉天璣一聽,更為震怒,他一腳踹開房門,大刺刺的步下階段,
且傳來一句:「我要離開!」 

  這一踏出閣門,觸動了警鈴,歐陽上智無聲的捋著鬚鬍,悄然來
到一旁。 

  四周的伏兵一湧而上,玉天璣技巧性的一一撂倒他們,宛若毫無
阻礙的衝了出去。 

  身後的雪鴉眼見如此,立刻跟上前去。 

  位於暗處的歐陽上智只淡淡的說了聲:「派人跟在雪鴉後頭,看
準時機再將玉天璣帶回。」 

  「是!」司徒笑夢的身影淡逝於淒黑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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