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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刀邪正為了拿他沒法而心神不寧哩!
【之三】
他承認,他有些不悅。
好吧!好吧!他再次承認,不悅的感覺中多了一絲絲炘烈的烈火。
還不夠?
別得寸進尺──吁了一大口氣,他的確……是在嫉妒。
但話說回來了,刁,不是應該是他的守衛者嗎?怎麼──連刁都傾向那個人了?!
居然是整顆心懸在那個人的身上了,不顧他的感受?
他才是那個最應當受到重視的人吧……?
可惡!
原本他就無意探究為何刁不再哭泣的原因,可事到如今,卻好像非得逼得他自己去釐清不可?
那個人──沒那麼重要吧?
他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
更不會去在意!
可這聽起來──好似是自己拚命逃避、拚命壓抑的結論……
為何──?
這麼難懂……
望著自己那時抱著他身軀的雙手,他身上的清淡蓮花香彷彿仍舊停留在他的胸口,久久仍未散去,更甚者,揮不去,也洗不掉,現在他的身上充滿了他身上的蓮花香氣,這代表──他被他所俘擄了嗎?
不!
不可能!
他肯定氣昏頭了,才會有這種荒唐的念頭。
刁傾向他,不意味他也會傾向他,這太荒誕不經了!
但……氣從何來?
就那句──「小釵……」哪引得了他狂大的怒氣?
他──需要好好清醒一下了……
坐在湖畔,雙眼凝視著遠方,水中的倒影映照出了他削瘦的臉龐以及那把背叛他的刁刀,和風徐來,拂動不二刀蒼白的髮絲,髮梢隨風輕飄,髮尾隨風飄搖,細長的雙眼眼底逐漸浮現一層濃厚的睡意,疲倦的感覺隨即朝他襲捲而來,很快的攻上了腦海,佔據他全部的思緒,而後沉沉睡去。
「──刀。」
很輕很輕的喚聲,不過他寧願休憩也不願去理會那道早已深植他心的和緩嗓音。
「不二刀。」
微閉眼,其實在雙眼間的細隙裡他仍舊看得見那張絕美的容顏在他的眼前搖來晃去,且眉宇籠罩著一層淡淡笑意。
「……刀──」
他輕笑,喚聲深且長,只不過聲音改迴蕩耳畔,搔進人的慾望深處。
眼見他只著單縑來到他的身旁,單薄的身子清晰可見,纖細的腰身哪──
只有不二刀選擇視而不見。
他,想睡,真的疲憊。
刁,就不同了,他,也想睡,不過是和那個人一起睡。
這是刁的心意,但他可是將這念頭深埋心底,免得讓他的主人察覺,兩道劍眉因此鎖得更緊。
可是──那個人好像不領情。
硬是將他待在主人身旁的位子挪開,輕輕的躺了下來,唇畔的笑意愈見頗深。
刁,好委屈!
難道哭泣已傳不到那個人的心了嗎?
當初在香山落日頭,若不是那個人聽見他的哭泣而在他的面前綻露笑語,他早已──放棄。
然而當主人再度拾回他時,他的心中有著無限歡喜,因為他的主人身旁待著令他傾心的人。
而那個人──就在眼前──有著高雅清香的蓮花香,潔白的宛若一朵無瑕的白蓮。
「刁。」
他輕喚,伸手撫了撫震撼其中的刁。
那個人的名字,叫素還真,刁永遠記得,因為他是除了主人以外,唯一能聽見他哭泣的人。
樹蔭底下的影子拉長了,在靜悄悄的湖畔,素還真躺在不二刀的身邊陪他一同沉沉睡去,當然,也包括刁。
※ ※ ※
面對眼前這幅景象,他該如何才能消去心底的驚異。
在這因為先前素還真受傷昏迷,陷入不醒人事之中,他著急的尋找水源才來到此地的湖泊裏,他好不容易求得一絲清靜,能夠遠離渾身是血的殺戮,安然放下心的睡著,而他──!
那個身受重傷的人不但沒有在離這兒不遠的一處洞穴中休養,竟然還跑來跟他一同窩在這樹蔭底下休憩,就連刁也偎進他的懷裏一同沉睡!!
該死的刁!
偎的可真緊!!!!
最最該死的人就是那個不知死活的素還真!
他的傷勢很嚴重他知不知道?
不能起來、不能吹風、不能擅動……該死的他每一項都做足了,而且做的還真徹底!
為何該死的他必須為他療傷?
更為何該死的是他必須負起照顧他的責任?
「得寸進尺」這四個字用在素還真的身上真是展露無遺!
他渾身是血又如何?
他傷勢嚴重又怎樣?
一切都抵不過一句──「小釵……」
惶惶然,不二刀突然陷入一片混亂當中,錯愕的無法自己。
「刀。」
孰知,素還真早已在他醒來的時候清醒過來,且在他悶然的盯著他和刁之際,所有在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情緒皆盡收在他的眼底。
誰說刀邪無情?
他的刀邪正為了拿他沒法而心神不寧哩!
「不二刀。」他又再輕輕喚了句。
不知所措的退了幾步,不二刀轉頭離去。
見他離去,他立即爬起身,隨他的腳步而去。「不二刀……啊!」
極快的速度!
快的只在眨眼的一瞬間!
「你沒事吧?」上頭,傳來了他關懷的嗓音。
這行動,就在他尚未回神之際就已付諸,他,怎麼抵得過心中那抹正無限漫延的情愫。
素還真飄忽一笑。「你開始在乎我了,這是好的現象。」
無法推拒他展露的笑靨,也無法反駁他話中的語意,不二刀打橫抱起他,腳步遂往洞穴的方向走去。
「刀?」眨眨眼,語氣裏頭的不解已表露無遺。
他,不語;因為就連他也無法釐清自己腦中混亂的思緒。
嚥下了未竟的話語,素還真垂下頭,直往不二刀的胸膛貼進;至於刁,哼!那把敢跟主人搶人的刀就讓他孤獨的躺在那裏一整晚吧!
那天夜裏,刁──又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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