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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雨,下了一整晚。
他,有些期待,每當下雨時,他總能看見他。
只是,這回不是他帶著傷而來,而是笑容滿面。
「公子,吃藥了。」推開門,是熟悉的腳步聲,來的人卻是容兒。
難掩失望,花座召奴淡淡的說了聲:「嗯,放在桌上,我等會兒吃。」
「哦。」容兒應聲,悻悻然的走出房門。
望著窗外的雨,希冀,他的身影會在眼前出現,因寒冷而凝結的霧氣逐漸變成他的身影。
「非……」
他不自禁喊出聲,然而在看清了霧氣之後又忍不住笑自己傻,人,何來呢?
俊美的容顏上,沾染了一絲淡淡愁緒。
腳步聲,悄緩挨了進。
望見了置於桌上,已涼了的藥碗,他皺緊了眉,問聲:「怎麼不喝藥呢?」
「我等會兒喝──」話未完,驀然意識到不同的嗓音,他連忙回頭,道:「非凡!」
喜悅,頓呈滿眼底。
「喝吧。」垂眸,他依舊冷漠的將碗端給他,沒有多餘的話語。
可是他開心。
因為他來了,總算有一點能夠解釋的機會。
可也因為太開心,喝的有點猛急,他嗆到了,臉被衝鼻而上的氣體漲的整個臉都紅了。
「咳咳咳……!」
他無言,只是默然的看著。
感受不到他任何動作,淚水,煞時在眼眶底打轉。
好想問──
為什麼?
這回,他是真的連他的心也進不去。
淚珠,兀自滴落。
他沒拭去,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落淚。
一滴,二滴,三滴……而至,愈來愈多。
室內,又是一陣沉默,靜的,只聽見淚珠滴落胸口的聲音。
緩緩的,他開了口:「別哭……」
一句,讓他抬眸,幽黑的瞳眸澄清的令人想去摸索。
「會礙了傷口。」
原來,這才是他最終的語意。
淚,在一瞬間,不再流;抑或,也流不出了──
見狀,非凡公子邁出步伐,淡淡的,處理著他身上的傷口。
他任由著,眼前矇矇矓矓的,希冀,是破碎的。
一道,二道──然後到了最後一道傷口,他上完藥,包紮完畢,眼角餘光不自覺瞥見那道被那個男人碰觸的痕跡,手,已纏上那道痕跡,與它一同廝磨,輕柔的。
蒼白的唇,想開口,又欲語還休,他感受到那種輕柔的情意,心,解凍了。
然而,事實,總是摧心殘肺的。
「你,想說什麼?或者,想解釋什麼?」
「我……」簡單的一句,他就是說不出口。
解釋,就等於已宣判他與他的界線,界定了他們之間的隔閡,其實,那並不是「解釋」的話語啊──
「休息吧。」定定的望住他,投射的視線再次遠離,這回,是真的好遠好遠,遠到他搆不著的天邊……
「嗯。」
輕輕的,只賸這句應聲。
※ ※ ※
寢室裡,非凡公子端坐一隅,支手托腮休憩。
悄緩的腳步,進門來。
他東看看,西瞧瞧,流轉的視線在四周飛了飛,然後,來至非凡公子的身邊。
「非凡?」
他試著叫喚,非凡公子似乎睡的很熟似的,沒應聲。
俊顏,笑了起來。
是抹大大的笑靨,在非凡公子的眼前搖來晃去。
喜悅,是無法敘述的東西。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進入他的聖域。
心中有無他皆無妨,重要的,是他的希冀。
不願理睬他又如何?
總會有,他願意看他的一天。
如同現在,雖然他閤上眼,但至少,他能見著他不同的一面。
這與之前是不同的。
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復又看了看,瞧了瞧,在非凡公子的跟前走過來又走過去的,笑靨,總是能夠侵蝕人心。
然後,他坐了下來,將頭枕在非凡公子的腿上,緩緩閤上眼。
只要在他醒來之前離開,他應該就不會知道了吧……?
伴隨著這無知的念頭,他伴他,淺淺眠。
半晌,他睜開了雙眸。
突然發覺,召奴的一切很單純,心,是向著他的。
怎麼,都好理解。
他當真以為如此他便不知情了嗎?
傻召奴,怎會如此傻?
熟悉的腳步聲,他一聽就明瞭,怎會不知他是誰?
傻傻的人兒,愛憐的令人不肯放手。
笑意,迴蕩在心深處。
低身,確定他睡著後,他輕輕的抱起他,邁出步伐。
在他耳畔,他喃喃低語著:「傻召奴,以後,別再如此傻了──」
※ ※ ※
花座召奴,手足無措。
他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有點不可置信。
他怎會……在這裡?
「非、凡?」他結結巴巴的唸著藏於心深處的名字。
「嗯?」不同的,笑意凝結唇畔,久久不散。
想問,問不出口;想說,又不知該說什麼,總之,很複雜的情緒,不知該怎麼說?
「你想說什麼;想解釋什麼,我都聽你說。」
最具震撼力的,是這句。
難得的,他鬆口。
他真的願意聽他說!
掩不住喜悅之情,他開始說了一堆,沒頭沒尾也好,莫名其妙的也罷,反正,他想的到的通通一股腦的渲洩出來。
接著,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不意,非凡公子頓笑出聲。「呵呵呵……」
眨眨眸,花座召奴不解。
何來的笑意?
怎麼,他不懂。
瞥見他茫然的表情,非凡公子止住笑意,身子朝他欺了過去。
「非凡?」
看著他愈來愈近的俊顏,他越來越懵懂。
「召奴……」
低沉的呼喚,令人抵擋不住的誘惑。
激情,在碰觸的雙唇間。
枉顧他身上的傷口,厚實的大手放肆的在他身上遊走,頸邊的芬芳是他不忍錯過的,留下的印記更是他的精心傑作,纏繞的唇舌溼潤的在嘴裡滑動,他的渴求一觸即發,誰也阻擋不了,直到兩人的衣衫悄緩滑落,胸口的鼓動大聲到連自己都聽不到為止──
「公子?!」
床畔,傳來容兒失聲的叫喚。
淡淡的揚起一抹笑靨,非凡公子扶起雙頰紅通的花座召奴,一把將絲被拋出,在絲被遮住容兒雙眼的瞬間,低頭吻住召奴的唇瓣,而後輕輕的說了聲:
「等我。」
煞時,凌空而逝。
接住落下的絲被,容兒狐疑的望著眼前的空影,咦?不是有個人嗎?怎麼……?玄了,真玄!搖搖頭,容兒只當自己是看走眼,放下絲被後,隨即步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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