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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記憶,太鮮明會扼殺一個人的心。
所有感情,不該有的漣漪,全在那一天繫上染紅的楓衣。
有時,太想忘記,反而無法遺棄。
夜夜夢裡驚醒,腦海裡揮之不去,天啊──何時才能清醒?
告訴他……告訴他──
何時……才能將惡夢中逃離,不再憶起?
瘋狂的行徑,又代表什麼?
脫不了的糾纏,豈是他所願意?
可悲的是──
他無法離去;又無法自憐自依;更不能放棄!
因為……
那是他唯一──
……唯一擁有的。
夜來風涼,熟悉的身影靠上窗櫺,漫看天上繁星。
孤獨的月,寂寞的他,只能,這樣看著。
也只能──這樣望著。
何時能離開?他不知情。
何時再重拾?笑不可能。
原來……他一直都是這樣悲憐──這樣悲情……
同樣的夜,同樣的紫髮,不同的心情。
賜他相同的名字,相同的習性,相同的華麗,為的是什麼?
相較於他的悲楚,他倒是活的自在,逍遙在這個人世間。
總是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華麗的背後,代表的是什麼?
一樣是儒門龍首,他清狂,他深沉。
一樣是華麗無雙,他縱意,他內斂。
求的是什麼?
總是那遙不可及的夢想──他的情人?
他的情人施施來迤,他的情人不發一語,任由他親吻他。
這算什麼?
算是一種妥協嗎?
呵……心,真傷。
現實與過去交錯,他的情人彷彿置若未聞,看他的眼神是何等冷漠!
又如何?
至少,身,是他的。
心呢?
頭一回,輕搖的羽扇停了,琥珀色的瞳眸悄緩閉了起來,將他的情人輕擁懷裡,沉沉
睡去。
睡去。
※ ※ ※
──不速之客。
而且是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一想起那日被某人吃乾抹淨的飯桶,他因此而被禁食的結果,便一肚子火。
而某人,竟然還大剌剌的坐在他的座椅上,笑的十分燦爛的朝他伸手致意,道:「嗨
!華麗的某人!」
!華麗的某人!」
「汝……為何來此?」忍著氣,雖然語調已呈現不平穩的狀態。
「這裡好啊,我喜歡這裡!」當然,白痴都聽的出來這絕對不是正當理由。
「哦,這兒有什麼令汝流連忘返的東西嗎?」為何,他竟然問的有些認真?頓時,琥
珀色的眼瞳泛起一抹訝異。
珀色的眼瞳泛起一抹訝異。
「有……飯桶。」他笑嘻嘻的回答,開玩笑,這當然是絕對、唯一的正當理由!
「──莫非汝的師父都不給你吃,純心餓死你嗎?」而現在,問出口的緣由連他都不
懂為什麼?
懂為什麼?
「師父是有給飯吃,不過樸素了點,還是你這兒好,有吃不完的飯桶。」思索了會,
他點點頭,對了,這正是他來此的理由。
他點點頭,對了,這正是他來此的理由。
「就為這?」怎生的乖違,怒挑眉,神情在那瞬間斂了斂。
「嗯!」他大力的點頭。
「汝師父允許你來?」聲音,不自覺有些顫抖。
「當然──不可能!不過我十幾年的爬牆功力可不是蓋的,輕輕鬆鬆就能溜到這兒,
怎樣,夠格吃你家的飯桶吧?」
怎樣,夠格吃你家的飯桶吧?」
「哦──可我這兒沒牆,只有窗?」他冷冷回應。
「欸……『在家爬牆,出外爬窗』啊!」腦筋一轉,還倒挺溜的。
「是嗎?」
下一刻,他已然出手攻擊。
依然一身破衣的某人出手回擊。
寧靜的夜裡,只有此起彼落的碰撞聲,沒有萬籟俱寂的蟲鳴聲。
良久,聲落,幽靜的室內多了兩道不同的身影,方打完架的兩人相擁而眠。
「哦,看來打的倒挺激烈的。」看著徒兒華麗的的衣裳幾乎被扯到一旁,儒門龍首斜
眼看著,出言諷著。
眼看著,出言諷著。
「唉,傻徒兒──」又增添龍首一樁麻煩,真是為難,道聖暗吋著。
「既然我的徒兒陪汝的徒兒休眠,那汝徒兒的師父便該陪我徒兒的師父休寢……」挑
眉,龍首話未落,已一手攔腰將道聖抱起,扛在肩上步出書房。
眉,龍首話未落,已一手攔腰將道聖抱起,扛在肩上步出書房。
「龍首!」蹙眉,他極力反抗,瞠目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沉下臉,儒門龍首只是淡淡啟唇,道:「何時,汝才會將我的真心放在你的心上好好
思量?」
思量?」
聞言,道聖暗下了瞳眸,不再掙扎,千頭萬緒僅是輕的不能再輕的一句:
「龍首,放棄吧,我不是你心裡想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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